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薪火相传 广岛原爆历史

爆炸中心500米 ①二人生活 居森清子女士(现年80岁)

在本川国民学校遭到原爆袭击

推定遭受的辐射剂量为4.9西弗(SV)如今癌症多发

  居森清子女士(现年80岁)当时在距离爆炸中心约410米的本川国民学校(现今广岛市中区的本川小学)遭到了原爆袭击,整个学校中幸免于难的学生只有她一人。如今清子女士居住在横滨市南区的真金町,与横贯港町繁华街的ODORI公园相邻。

  “让你们从广岛赶来却看到我这幅模样,真是不好意思。”在我们进了屋后,躺在床上的清子女士如此说道。在一旁照料她的丈夫公照先生(现年79岁)说道:“她的腰部以下都无法活动,但脑子很清醒,说话也很利索。”

  据说清子女士由于肺炎和高血糖症的原因曾一度住院,而自从去年10月出院回到家中之后就一直卧床不起。公照先生每天4点起床之后,首先做的事,便是给妻子注射胰岛素,接着开始做早餐、换尿布、测血压和各种护理工作。同时,他利用每周三次上门护理之类的服务,为妻子洗澡。夫妇二人并没有孩子。

  “我的生命力超乎寻常得强吧。”也许是由于身体状况的原因,清子女士有时会一个人以冷淡的口吻讲述她自1945年8月6日起的经历。

  清子女士的旧姓为筒井,当时居住于空鞘町(现今广岛市中区本川町)。遭到原爆袭击时为11岁的6年级学生。由于当时3年级以上的学生不被当作学校疏散的对象,所以并没有参加避难,而是依旧前往钢筋混凝土建造的3层高的本川国民学校校舍上课。遭受到原爆袭击的校舍中有一部分在1988年被定为“和平资料馆”并进行了整修。随后众多前来修学旅行的学生到访了此地。对此,虽然广岛市的“广岛原爆战灾志”中的记载为218名儿童当场死亡,但是具体的受害全貌至今还未完全明了。

  对于被爆当时的情况,清子女士表示她自己记得非常清楚:“我当时所在的位置是北侧校舍1楼的鞋柜处。当时我和邻居家的同级生一起来的学校,就在换鞋时,周围变得一片漆黑。”接着她说在一道微光照进来之后,便走出校舍去往了操场,只见那边已是一片火海。当时爆炸中心的地表温度高达3千~4千度。周围一带的木造房屋由于受到爆炸产生的冲击波以及空气逆流的影响而全部起火。

  另有2名女教员从不断喷出火苗的校舍中逃了出来。而清子女士和那名同级生,被她们催促着跳进了眼前的本川河。虽然当时河流中死尸遍布,但是清子女士说:“我根本没有感到恐怖以及其它一切感受,只是浮在了水面中。”接着清子女士说她已经记不清何时与教员告的别,之后如何靠着步行去到了何处。此外,在途中,她被载上了一辆卡车并抵达了一户农家,但农家所处的地名也已经忘了。在那之后,她听说和她一起行动的那名同级生虽然被家人接了回去,但不久就去世的消息。

  父亲真一先生(当时56岁)与母亲ツル女士(当时44岁)、弟弟则之(当时4岁)更是连遗骨都未找到。之后,清子女士被伯母收养,中学毕业之后住进了广岛县北部的一家美容院进行工作。接着,她在换工作的过程中一个人移居横滨并和公照先生的母亲相识,从而和公照先生成为了夫妇。清子女士结婚时,已为而立之年。

  “我是被爆者,这件事他很清楚。”清子女士和我们熟了之后,脸上也泛起了微笑。公照先生在一家电气工事公司做设计,而清子女士则在一家铅笔制造工厂工作。夫妇二人共同克服了2次流产的劫难,一路经营着这个家庭至今。

  不幸的是,原爆的病魔还是冷漠地向清子女士袭来。她40岁时,被查出了胰脏肿瘤。虽然肿瘤是良性的,但她同时还患上了甲状腺癌和大肠癌。此外,她67岁时,还患上了脑膜瘤。3年后,她进行了神经鞘瘤的手术。从清子女士的染色体异常率来推断,当时她所遭受的放射线量超过了半致死量的4西弗(SV),达到了4.9西弗(SV)。

  去年入院期间,清子女士曾一度病危。丈夫公照先生代替妻子向院方传达了病理解剖的希望。“她说虽然已是一副遍体鳞伤的身体,但还是希望能调查一下自己的死因……”看到妻子浮现出疲惫的表情后,公照先生替她补充道。

  接着,公照先生又说道:“她说:‘我在原爆中奇迹般地活了下来,是因为我肩负着传达战争的恐怖之处的使命。’70岁之后,她便开始在横滨、东京传达被爆证言。我们之间经常讲起,要在有生之年完成这一使命。”清子女士在抗病中接受了此次采访的原因也正在于此。公照先生在年轻时接受了洗礼,而清子女士则在15年前接受了洗礼。(“倾诉广岛记忆”取材小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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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追寻着在爆炸中心半径500米范围内,奇迹般地幸存下来的人们在那之后的生活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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