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广岛:有关原子弹爆炸后的七十年历史

倾诉广岛记忆 被爆70周年 纸碑<11> 《我所存在的战后65年》 2011~12年连载 福岛 又一次的辐射线灾难

 居住于福岛市森合的福岛大学前校长山田舜(Akira)先生(现年83岁)、“3月11日”后不久、公开了自己的手记。山田先生把他那再次受到辐射线被曝威胁的后半生记录下来。

“无视警告”

 山田先生说:“最令我感到震惊的是,长年受到所谓安全神话守护的东京电力公司福岛第一核电厂,竟然因为地震、海啸,导致原子炉的冷却装置无法顺利运作,进而引发‘炉心融解’的重大事故。这并不是政府和电力公司所谓的‘预料之外’,大多数专家的‘预料’=无视警告的结果。”

 自2011年4月至隔年的3月为止《我所存在的战后65年》的手记,共分为12回连载于福岛县保险医疗协会的会报上(发行量约1700份)。在医疗机关中有关被曝影响的咨询急增之下,身为原爆受害者协会会长的山田先生也回应了咨询者的相关疑问。

 山田先生和妻子、两人的家在福岛第一核电厂西北方60公里处。位于县立美术馆、图书馆与道路之间的自家庭园中,仍留有被绿色防水布覆盖的,3月时由市政府委托业者进行“除染”后所剥除的土和草。

 几乎包含整个福岛市的9万5千户家庭,皆成了“除染”的对象。然而由市政府规划,各区域的废弃物“暂时放置处”,在用地在取得上遇到了困难。因此连森合地区的周边区域也能看到防水布,这说明了灾害的严重性,以及尚未收拾的情况。

 山田先生说:“虽然体验过广岛原爆,却没能清楚认识到核能发电厂的危险性,以为就算有个万一,应该也不会波及到自己家里。我想得太简单了!”他露出既后悔又羞愧的表情。

 战争当时,山田先生为旧制广岛高校(现广岛大学)的2年级生,学生动员的工作地点,吴海军工厂遭到了美军的空袭。山田先生说,每天都要处理遗体的日子,实在令他无比绝望。因此就在1945年8月6日的前一天,他悄悄地溜回离学校不远的翠町(现在为南区)的家中。

 山田先生在距离爆炸地约2.5公里的家中遭到了原爆袭击,他只能茫然地看着一位像是鱼贩的女性,皮肤悬垂下来仓皇逃去。而他自己也出现了腹泻等急性辐射病的病状。

 1951年、山田先生从东京大学经济学部毕业、以日本经济史研究者的身份至福岛大学任教。因为担心上天赏赐他的一对儿女被人歧视,所以没能公开表明自己曾遭到原爆袭击。等到孩子结婚后,他开始参与福岛县被爆协会的活动,并于1981年接任会长的职务。

  反对再运作

 1980年代,福岛县被爆者协议会的会员人数有150人,相当于现在的2倍。当年因征兵而被派往广岛,受到原爆袭击的多数男性,以及他们的亲属有不少人在1971年开始运转的福岛第一核能发电厂,以及其相关的企业里任职。协议会为了避免分裂,进而定出 “将核能发电厂和原子弹区别开来、不反对核能发电厂”的方针。

 福岛县被爆者协议会于95年编纂了《闪光的那一日过后的五十年》中,虽然收录有27人的手记,但当中却不见质疑核能发电厂存在性的相关记述。

 山田先生在《闪光的那一日过后的五十年》的会长序文中,要求立刻废止 “残忍的大量无差别的杀人武器” ,并提及“核能转型迈向和平‧生活技术的必要性。”

 “不反对核能发电厂”的方针已经因为“3月11日”的残酷现实而有所改变。福岛第一核能发电厂周边的居民和日本原子弹氢弹爆炸受害者团体协议会(被团协),联合要求政府建立一套免费的健康检查制度。山田先生认为“不能让有小孩的家庭以及年轻人,像被爆者一样怀抱着不安与痛苦” “所有的核能发电厂都不应该再次运转”。即使他年事已高,仍前往各地进行演讲。

 山田先生希望大家对福岛的关怀也能传达到广岛和长崎,因为“核”所带来的非人道性是一样的。这个月,他将连载手记《如果对你有帮助的话》,投稿至国立广岛追悼原子弹死难者和平祈念馆。说出了自己几经周折后终于坚定的想法,虽然其用语保守,但在核能发电厂的议题上,他却非常在意大家对于福岛和故乡广岛关怀的落差。

(刊登于2015年4月14日晨报)